冷落清秋节《逝水·水岸》

逝水

◆流逝中开始

不要把状态当作一种疑惑
任何形态都存在可寄托的飞翔
只有流逝中的开始才充满动感
——冰，或者水
拼接成灵魂的崖界，一切奔走
都会从它的边缘倾斜而下
而最终的起航，同明天一样
会滋生无数枝杈，让人试图攀缘
又无从选择

◆被记起的白

南方城市的冬天没有雪，没有
被雪漂白过的炊烟
故乡迁徙而来的云朵
像一排排疲惫的马群，打着响鼻
倚在天空的木桩上

它们撞痛了楼群的眼睑，泛起一片白
砸在游子眼中
风会适宜地跑过来，在泛滥之前
取走千疮百孔的泪腺

◆没有色彩的水滴

阳光下，没有色彩的水滴
被屋檐抛弃
他们摆弄着小巧的手
在人群的阴影里，反复索取
夜晚来临时的巢

即使短暂的安歇
也被时常瞥过来的冷光
揉搓成冰凌，然后
再次流浪街头

◆穿梭的意义

从不怀疑水的坚韧程度，超越了疤痕
我在冷漠的城市里固执地穿梭
过度失血带来的伤害，进入生命内部
从此，自愈后留下的病症
在没有人知道的夜晚
一次次撞痛睡眠

可脚步不能停止
我需要这些冷维系跳跃的河
害怕稍一失神，冬天
就融化了

水岸

引子：

如果，最终也没有岸
我愿用黄昏的体温
与你四周的水，一同燃烬

一、距离

与桅杆平行的马匹，被水光缠绕
溅起的花朵
从诗句中纷纷谢落
我可以伸手触及万里之外的唐朝
却无法握住你视野里的暗香
水限定的距离，咫尺之间
惊涛拍岸

我只能独行，看暗礁渐渐坚硬
然后捧起潮水里的星光
在浪花碎片上，与你的渔火
隔海相望

二、镜框中的鱼

不再寻找你遗留的晨岚暮雨
楼台下聚集的水，足够清洗伤口
我已经擦破岁月的肌肤
露出骨节上的锈迹
而你，游离成镜框中的鱼
时常潜入梦中
拆除文字的外衣
并把我苍白的胸膛，吻的血迹斑斑

三、与岸同行

带着酒上路，我拥有了与岸同行的权利
丢弃的影子横躺一地
其中就有你，和你娇媚的江南

没有台级，我依然登上风的肩头
看一看这一次，岸延伸的距离
可远方以它固有的行走方式，拒绝窥视
即使穿透你扬起的帆
尘与土之间，我依然找不到出口

四、燃烧的海

夕阳破裂后，大海火光四溅
你的琴声保持着悠扬
熟悉的音质，幻成一只欧鸟
这短暂的飞翔，让我忘记灼伤

我把一只手伸向大海，掩盖血的颜色
另一只，留在黄昏的余烬里
等舟舸从幻影中来临的时刻
为你，披上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