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幻）
带上一只背包 装上风
向远方 飘飞
不用双脚 他太过沉重
迈不出自己的影子
在想象中感觉离蔚蓝很近
一扬手就 消融其间
向上寻一个辽阔的空间
开垦一块土地
种下玉米麦子和土豆
折断一些干枯的枝条 生火
玉米的金饼 麦子的白馒头和土豆泥
我的口粮
今晚 我不想声张一些花事的浓艳
在旅路 在天上只有大片的蔚蓝
蓝色的衣衫 蓝色的头发
还有相互牵连的云朵 或许它也是蔚蓝的吧
在体内 始终有一些隐语的词组
一些热闹的 一些孤单的
今天早晨 一声雷 一场雨
那些是停留的那些是路过的 我问自己
二（悟）
靠近一棵草 倾听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的玄妙
五月 禅在枝叶间舒展着众生的手
拾起一粒尘土 看到往生的门洞开着
枝叶繁茂 鲜花遍地
拿捏一个手势的重量 够不够
说明这一切的表象
点燃一盏灯 刚好照亮一朵古莲
打马而过的人毫不知情 只留下一些尘土
在往生的门外 盘旋盘旋
五月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草 叶子 古莲 以及打马而过的人
只是那些尘埃落定的肉身 难以忘却
一滴雨 一棵果子
他——在冥想的边缘反复的称量
三（真）
如果没有触觉多好
这样 我就不会有痛苦
走在毫无知觉的世界 忘却
这个世界 浮华 奢靡 贪婪
你和我以及他 罪魁的祸首
我们的文明 我们的世界 我们的垃圾
它 都在都在
今天我就看到这一切
一座好大好大的山 垃圾的山
我们文明的产物
一座贪婪的山 一座欲望的都城
在那里 羞于说出真实的泥土隐泣着
在那里 羞于说出真相的河流浑浊着
在那里 羞于说出真相的春风怪味着
在那里 羞于说出真相的植物苍白着
一座贪婪的山 一座欲望的都城
善于掩盖的“人”用隐泣的土填埋它
善于掩盖的“人”用浑浊的水洗刷它
善于掩盖的“人”用怪味的风带走它
善于掩盖的“人”用苍白植物装扮它
也许我不该说出真相 你知道我知道他知道
也许我不该说出真相 因为它——我们“文明”的产物。
